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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除抑郁的2种活法——精神的原理
抑郁,是人类精神的核心观察点,是人的内心世界对现实世界的真实反馈。2023年度中国精神心理健康蓝皮书显示,我国目前有抑郁症患者9500万人,这是一个庞大的规模,大约15个人里面,有一个人抑郁。我们之所以感觉不到抑郁患者的规模如此庞大,可能的原因,一是尚未经精神医学科确诊,二是抑郁者本人通过情绪克制掩饰痛苦。抑郁,可以有病理学和社会学两种解释。病理学侧重生物学因素的改变,如五羟色胺、去甲肾上腺素、多巴胺等神经递质的失衡,以及脑结构的变化、基因的改变等,都用来从医学上诊断或辅助诊断抑郁症。这种病理学的解释,是精神医学从科学角度观照的结果,忽视了抑郁的社会学意义。从科学角度观照和解释抑郁,后果是灾难性的。法律,通常采信科学的证据,这就完全可能致使抑郁者以及双相、分裂症等所有精神疾病患者无法主张他们的权利,甚至被迫害。抑郁的社会学解释,相对准确的,应该是失乐。失乐,就是曾经快乐,或者原本快乐,但由于社会因素作用于人的生活和心理,经由这个过程,不快乐了。这就引出一个需要进一步讨论的问题:快乐真实存在吗?按佛学的解释,快乐,其实是不存在的,因为人生都是苦难。佛学“苦谛”教义的基本意思,是告诉人们,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苦难,即使寻求快乐,也必定都是苦难。佛学的伟大之处,在于通过否定快乐的存在,进而教导人们用生命适应苦难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苦难、苦恼其实没什么,因为人生本来就是苦的。既然人生本来就是苦的,面对人生,我们完全可以说:苦一点没什么!当我们这样理解的时候,一切苦困,立即消解掉了。这是本文给出的第一个答案。所以,我们没有必要太在意苦困。佛学否定快乐的存在,并不是严格的证明,而只是作为一种信仰的理论内核,通过假定予以确立的。至此,快乐到底是否存在,其实是不能够论证的,也就是说,它只是一个信仰问题,而并非一个实证问题。到这里,出现了一个悖论——我们前面把抑郁的社会学意义,定义为失乐,无疑是肯定快乐的存在,这与佛学是矛盾的。这里的失乐,其实也是假定,即我们可以认定快乐是存在的。但必须理解:快乐是依靠盲目和主观而形成的假象,我们承认并且乐于享受这种假象,这样,我们就从佛学的世界回归到世俗的世界中了。接下来的问题是,我们如何在世俗的世界中,在快乐的蒙蔽与麻醉中,完成此生。要理解,在世俗的层面,例如成绩、收入、物欲、色相、名位等,其实都是世俗世界给我们的生命,所设定的过程和机制。到此,世俗,其实同样可以理解为一种宗教。还要理解:脱俗,是一种活法;世俗,同样是一种活法。更进一步说,我们其实也完全可以在世俗的层面,寻求快乐。到这里,世俗与脱俗实现了并行不悖。正如我们所观察到的真实世界是一样的,俗世中人,可以脱俗;而脱俗之后,还可以还俗。脱了俗,才是彼岸。然而,于大多数人而言,彼岸无法到达,终其一生,都在此岸。事实上,脱俗多半是一个过程或追求,心向往之,却无法摆脱世俗的羁绊。即,脱俗者,多半依然徘徊在此岸,他们只是追求了一种信仰。彼岸无法到达,意味着我们身处世俗之中。到此,我们就可以承认并且坦然地接受:世俗,并没有什么不好。功名、富贵、物欲、色相,权力,既是对快乐的感知,也是世俗世界的机制安排。每个人都要进入这个机制中来,参与这个机制的运行。因此,我们完全可以在世俗的世界中尽情徜徉。于人生而言,这是无可厚非的,我们追逐功名、富贵、物欲、色相,权力,以获得快乐,如此以避免失乐。之所以追逐,是我们所选择的一种活法。这是我给出的第二个答案。对此,任何厚非或成见,都是不道德的。既然我们也可以选择在世俗的世界中尽情徜徉和追逐,那就意味着人生,必须努力拼搏。所以,努力,是避免失乐的重要途径。我们每天都在学习、干活和走路,其实就是努力拼搏。需要注意的是,追求快乐,其结果,完全可能陷入痛苦。怎么办呢?我的解释是——在世俗的世界里,不能追问意义。我们只能认定意义是存在的,进而,意义才能成为快乐的动力。追问意义,是徒劳的。一旦追问意义,立即开始陷入痛苦。古往今来,全世界最聪明的人,都无法真正弄明白意义。然而,正好聪明人最有可能追问意义。所以,抑郁者,多半非常聪明。写到最后,读者也许能够理解,本文的意思是希望如何帮助人们解除抑郁,又两个途径——要么脱俗,要么在俗。脱俗,认定人生是苦难的,进而就无所谓苦难了;在俗,则是努力拼搏以体验到快乐,且从不发生怀疑。